推著推車,提著六吋小蛋糕,看著小連伸出娃娃車外晃啊晃的腳腳,心中是滿滿的幸福和感激。
記得,那時才剛和爸比討論完生不生小孩沒多久,身體就開始覺得怪怪的。明明不是很冷的天,我卻要爸比手上的外套加自己的外套才能保暖。明明是個愛吃鬼,卻偏偏胃開始和我鬧情緒。
只有有經驗的媽媽、姐姐才知道,我的身體裡正孕育著另一個生命。當我知道時,開心和憂鬱同時侵蝕著我,我開心,是因為有一個我和爸比的寶貝正要來到;我憂鬱,是因為我的教甄和生產的時間太接近。對於未來的不確定,讓我有著產前的憂鬱;對於一個新生命的到來,讓我有許多想和她一起的夢。在孕期裡,常常在我心裡天人交戰著,直到有人對我說「一枝草,一點露。她會自己帶她的糧草來的」,我才把眉頭稍微解開一點。
夏日的暑氣對孕婦來說是種折磨,尤其還要參加考試,即使有人勸我不要考了,寶寶不會讓我考上的,但我就是不想放棄,因為那是我很想很想完成的工作啊!從五月到七月,每每筆試都過了,就在最後一關種是過不了,有時不禁要低頭看看,這圓滾滾的肚子,每有一個人會錄取一個孕婦吧!筆試再高,總是無法順利過關,考完一次就抱著爸比哭一場,一直到爸比最後的極限──覺得考試對我的身心有著極大的危害,對我下了禁考令。
想想那些過程,我沒享受孕婦的特別待遇,可是爸比卻很盡心的當我的中靈支柱和車伕。越是接近預產期,就越期待著、幻想著她的樣子。慢慢的也就忘了考試的不順利,只能順其自然囉!還好,因為停考,所以每天都很開心,每天都很輕鬆,所以小連一生下來,一直都是笑臉比哭臉多一點。
小連是比預產期晚到的寶寶,為了讓她早點來,我還聽了護士的建議──爬樓梯,一直覺得自己是幸運的,因為過程都很順利,看著她一出來就張著大大的眼睛,腳還一直踢著,確定是個健康寶寶。終於,非常深刻的體會到了媽媽說的那句話:「只有自己生養過小孩,才真的能體會父母心。」
小連是個黏人的小孩,原本想在月子中心好好休息,但她偏偏聲音沙啞,護士怕她感冒傳給別的嬰兒,只好要我來個「母嬰同室」。一交到我的手中,第二天她就沒事了,喝母奶的她,果然和我二十四小時都不分。我也第一次能體會有產後憂鬱症人痛苦了。但愛還是比憂鬱多一點,每每看著她熟睡的臉,心中又酸又甜,經常不自覺的掉下淚來。
爸比在小連不到四個月大的時候就被派到大陸,帶著小連的我常常覺得我們是寄人籬下,和爸比商量過,在三歲前要自己帶著小連,給她完整的家庭生活,所以四個月後我們和爸比一起到了寧波。
寧波的生活是平靜而詳和的,阿連的世界裡只有我,我的世界裡只有阿連,外加一個從早忙到晚的爸比。我從一個不下廚的小姐,變成一個為了女兒健康而天天研發新菜色的媽媽,每天都好快樂。想想,如果當初教甄上了,我們如何給女兒一個完整的家。
來到寧波已經一年多了,要在這堅持吃素,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爸比為我們打了先鋒,讓我事先能準備些東西帶過來,所以「吃」不再是問題。而我竟然也能偶爾煮煮菜請爸比大陸的同事吃飯,我覺得這才是奇蹟──因為他們全跟我們一起吃素,還不會覺得難吃。慢慢的,我從一個老師變成了一個家庭主婦,慢慢的回想有人曾跟我這麼說,不教書,不代表沒有價值,教好兒女,不一樣也在教嗎?
我喜歡和女兒膩在一起的感覺,每天每天發現她的不同,每天每天發現她的成長,就像最近,她都會自己來和我親嘴、會模仿我的動作,抱著我甜甜的喊著媽媽。即使她也有很皮的時候,讓我咬牙切齒的時候,但我每天每天都很感謝老天,給我一個健康活潑的孩子,給了我這麼一個學習當母親的機會。
小連二歲了,希望未來的每一天,妳都能這麼快快樂樂、健健康康、活活潑潑的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