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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篇文章是從一本「當成功遇見你---迎向陽光的信心與勇氣」一書中所看到的。在此與大家分享個人的讀後感言。
在偏遠地區或是較鄉下的地方,常常見到大人喊著小孩另一個小名,除了好叫又方便外,這其中也包含著些許的期許與祝福;有的小名雖說不堪入耳,叫法較通俗,被喊的人心理上難免會不舒暢,不能去體諒其取名人的用心,長大後紛紛改個名字不算少數。
嗯,我有個舊名是早逝的奶奶幫我隨意取的,小時的我很不喜歡這名字。等到我稍長大到外面念書時,母親帶我去改個名字,說是可以改運…諸如此類的說法。當我開始用這新名字用到現在,身旁的親友有些還是喊我舊名,我反而不會排斥,卻有些些親切感呢!那倒是一種奇特的感受。
於是,舊名嘛!我當作是奶奶給我的一種關愛的紀念。
好文不寂寞,開鑼嘍!!
鄉下的孩子,大多都有乳名。乳名,在鄉下被稱為「小名」。貓阿狗啊一應的庸俗字眼和鄉下的物件,甚至是一些冷僻得字典翻爛也查不出的字詞兒,全都信手捻來作了人的乳名。
我的乳名叫碾子。母親生下我時,父親驚奇得抓耳撓腮,硬是起不出個好名字,抬頭瞧見院中央那盤古老的石碾,就觸景生情地給我起一個這樣的乳名。這個名字一直被左鄰右舍用到我背著書包進學校的那天,讀過幾年的私塾的老校長沉思良長,才給我取了個像模像樣的名字。但父親和鄉鄰們總是記不牢我這個嶄新的名字,轉頭就忘掉了。憨厚而純樸的父親乾脆一擺肐膊對我說:「你自個記牢你的大號就行,我們照舊喊你的小名。」「大號」,就是我們鄉下人說的「能人模狗」和城裡人一樣的名字!
大學畢業後,我被分發在市區工作。開始工作沒幾天,父親便從百餘里遠的鄉下風塵僕僕地趕來看我。那天,我坐在四樓辦公室裡和一幫同事說笑,聽見隱隱約約有人在樓下放著沙啞的嗓子喊著:「碾子…碾子…」我俯窗朝下一望,見是父親,剛要應聲,身旁的同事們哄然嘲笑說:「咱們這個單位能有啥碾子??碾子是什麼東西??」我臉一紅,迅速把已湧到喉嚨口的應聲又重新壓回到肚裡去。我看見警衛正神色嚴厲地與背了大包小包的父親說什麼。同事們饒有興趣地不停逗樂說:「碾子是山裡旮旮兒的貨色,是原始的東西,山裡的東西能跑到都市裡來?那不是溝裡的石頭滾上山嗎?」聽著同事們七嘴八舌的逗樂聲和哄然的笑聲,我心裡針札般難受,但又生怕大家知道了我就是「碾子」,只好不露聲色地坐著,心裡七上八下地祈禱,讓父親快點走,千萬別上樓找我!
一會兒,警衛跑上樓來,推開辦公室門笑著問我:「你知道咱們部門新分配來的誰叫碾子嗎?」我立刻回答說: 「根本沒聽說過,肯定是這老頭找錯單位了!」
警衛下樓,我感覺心裡的那塊石頭終於落了地。一會兒,我看見父親背著大包小包,在警衛的吆喝下,步履蹣跚地走出了單位大門。看著父親那蒼老的枯瘦背影,我的淚漸漸湧滿了眼眶。
父親的背影漸漸遠去,漸漸消失在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中,我佯裝若無其事地走出去,匆匆地追趕父親。
我勸父親跟我一起回公司去。父親自責地說:「怪我糊塗了,在公司裡怎麼能喊你的小名呢?如今,我再去公司,會給你大難堪的。唉,也怪你的大號太繞嘴,咱鄉下人總記不住。」父親把大包小包交給我說:「我只是把東西帶給你,你沒啥事,我就放心了。」
父親在車站附近的旅店歇息了一夜,第二天清晨,就匆匆搭車回去了。
從此,父親再也沒到過我公司。後來到市區幾次,都是匆匆辦了事,遠遠地站在大街上朝我工作的公司望望,就不聲不響回家了。父親不再喊我的乳名,開始喊我的「大號」,但他喊得蹩腳,永遠喊不出城裡人喊我的名字和他喊我的乳名的那種自然。
從父親喊我儒雅的「大號」裡,我愈來愈感到一種疏遠和陌生,愈來愈感到一種淒涼和孤單。乳名的親近和自然,乳名的慈愛和溫暖,乳名的質樸和渾厚,乳名彌漫的人間親情和愛意已不復存在了。
我越來越懷念那個乳名。
父親,您什麼時候能再那麼無所顧忌親切地喊一聲我的乳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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