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一算，這次的母親節可能是第一次由我一個人陪他度過。



老爸週日工作。

二哥正在大陸打拼。

二嫂過他媽媽的母親節。



老媽不願去太遠的餐廳用餐，因此，騎著摩托車的我，載著他到了一間號稱「餐廳品質，平價小吃」的素食餐館用餐，當然，既然是母親節，我們還是得點一些大餐。



小朋友是會學習大人的行為，從上車到餐廳用餐，母親的話從沒停過，不禁讓我自我反省…



：「我也這麼多話嗎？」，呵呵。



或許是越來越少時間陪他吧，聽著他細細低語，工作上的、家庭上的還有許多宗教上的微小事件，透露出他的人生觀，也展現他對生命的智慧。



看著餐廳上菜越上越多，也想起自己從小到大與母親用餐的景象，從肉食改到素食，想著自己小時候最長在餐桌上說的兩句話…



：「我不要吃」，然後就把東西丟到媽媽的餐盤。

：「我吃飽了」，然後拍拍屁股走人。



母親一邊罵著一邊把餐盤的東西解決掉後，開始整理餐桌，或是去付帳。





「母親，是兒子的第一個情人」，忘了是哪一個專家說的，看著這一位情人，竟有點感動。



我吞下我小時候最恨的花椰菜，我不禁思考是怎樣的母愛，可以包容我這一個思想怪異的男生？讓他從小不斷的擦我屁股？讓我可以長這麼大？







話題圍繞著家庭大小事，轉到了正在大陸工作的二哥，老媽擔心二哥習慣性的應酬，把自己的身體搞壞了。



：「唉∼他已經是兩個孩子的爸爸了，你要如何管他？」，吞下倒數第二個花椰菜的我安慰道。



：「哈，你們在我心中永遠是小孩子」，母親笑道

：「在你外婆心中也是」，母親補充道



在母親節前的週五，母親和同事回娘家慶祝外婆的母親節，在之前，他們先到了表哥開闢的高山果園進行「採果樂」。因為貪玩，從阿里山下山時，太陽已經西下，到達平地娘家的時間，已經快7點了。8、9點就會就寢的外婆，焦急的在門口等著。



：「一到門口你外婆就念了」母親微笑說道



外婆，一直是母親佩服的對象，傳統的農家婦女，陪著往生前的外公，盡力做好妻子的角色，在我的記憶中，我沒看他罵過任何人，看到我的第一句話永遠是



：「肚子餓不餓？」



印象最深刻的，是他可以煎成全黃色的雞蛋，又脆又有彈性，常讓我早餐吃掉3、4個。



所以，我想像他對母親的責備，應該也是輕輕的吧？



：「我對他說，媽∼我都五十多歲當奶奶的人了，你擔心什麼，我怎可能不會照顧我自己啊」，老媽敘述他對外婆回嘴的內容。



這句話讓我放聲大笑。是啊，五十多歲的奶奶，還被七十多歲的外婆念，這是個很有趣的畫面。



：「什麼五十多歲，在我的眼中你還是個小女孩啦」，一邊煮晚餐的外婆一邊回了這句。



：「所以啦，不管你們多大，你二哥和你在我的眼中，永遠都是小孩子」母親輕輕拿起我盤中的花椰菜，一口吃掉。



腦海畫面回到週五晚上，我的老媽與外婆在客廳對談的畫面，如果雙方都減掉40歲，就像一個慈母勸誡著貪玩的小女孩，不可以忘了回家的時間。



如果，角色換成了母親與二哥，就變成了老媽勸誡他不可以喝太多的酒。



如果，再換成二哥與他的女兒，就變成我二哥要求女兒必須吃感冒藥…..。一種溫暖的感覺湧上心頭。



或許，這就是生命的延續，家人的存在的意義，永遠都有一個人掛念著你，祝福你的成功，關心你的安危。



媽，母親節快樂



僅以此篇紀念我五十多歲的小女孩，願你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