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篇去年寫得文章,和大家分享我的心情
令人遺憾的是,這場戲碼,每天一直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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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年前兩天,晚上11:00。
10.1度的低溫,下著綿綿的細雨…。
我奔馳在三重的環河道路,在回家的路上。
在一個三叉路,路口突然被加上「改道」指示,不得已,依指示方向轉入另一條路,與我熟悉道路的平行而馳。
我知道這裡,這裡是我目前見過最大的屠雞場,我猜,也是台北縣的集中戶,你會看到,好幾部大型的聯結車、以「十」為單位的貨車、還有數不盡工作人員還有代宰的雞隻,原本一夜宰殺大約上萬隻雞(我粗估),但是因為年關將近,大家要進補,現在的數量應該有兩倍以上,因為車太多太多,屠宰場太小,環河道路必須先封閉,方便這些遠從南部上來的聯結車停放雞隻...
記得,去年的今天,我看見大量的雞隻在12點屠宰;2004的今天,需求量似乎更大了,屠宰的時間從12:00以後變成11:00,雞隻也變更多了。
因為貨車倒車阻斷去路,我被迫停了下來,觀察這一場沒有見過的屠宰程序。冰雨不斷的下著,淋在雞隻的身上,他們在擁擠的雞籠裡完全沒有抵抗。
抵抗,變得沒有意義。在這個像集中營的屠宰場,光是長度就超過100公尺,每塊區域各司其職,像有標準化的汽車生產線一樣,第一階段放置貨物,第二階段屠宰放血,第三階段放熱水拔毛、第四階段煮雞隻、第五階段…,整個場地,飄散著雞屎、雞毛、雞血還有被煮的半生不熟的「屍臭味」。
無神的雞望著吃素的我... 吃素的我憐憫的看著雞隻...我能幫什麼? 看著一隻又一隻的雞隻被抓出,屠夫熟練的在雞隻脖子上一刀!冷寫的、迅速的丟入已經放了一堆雞的放血桶內。
讓我想像一隻雞,被屠刀劃上一刀後,扔入放滿他同伴的放血桶中,他疊在他同伴的身上,他的上方不斷壓上其他的同伴,同伴的血流到他的身上,而他只能在這放血桶裡不斷掙扎,喉嚨因為氣管被屠刀割開而無法發聲,只能看著紅色的液體從自己身上流出,腦中一直出現不解的想法:「為什麼是我?」。當因為失血過多,全身不自主的抽慉,為了趕時效,為了方便拔毛,屠夫不留情在放血桶倒入大量的熱水...他的生命在最後的幾分鐘,盡是如此的不堪…
現場有幾萬隻雞,卻完全聽不到任何雞啼…我猜想,這些無聲的雞,是不是放棄用聲音做最後抗議的掙扎...當他變成美味的烤雞時,擺到高級的餐廳時,在椅子上那些高雅的小姐們,有沒有想過這隻雞的生前的最後時刻,是如何的恐懼呢?就像老師提到的,「去人性化」,唯有忽略雞隻人性的生命,他才會變成,可愛、又美味的棒棒雞腿…。
只是,看著屠宰場,為何一直讓我想到…「屠殺」?或許,這就是被操控生命的注定吧?
如果,我們被自己操控,那麼所有的東西,都應該是自己決定。那我們決定什麼?在我們的頭上,是不是有個未知的人,拿著一把刀子,正找時間把刀架在我們脖子上?
…………生命的意義,有時很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