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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動物平權促進會TAEA 的專欄 文/房曼琪 一、歷史緣由 歷史上,每一個社會改革運動,從萌芽期間到落實於政治參與及立法,必然是由少數具有前瞻眼光的知識份子來熱心帶動,譬如近代的婦權、民權、人權運動,及至近三十年來遍及全球的「動物解放運動」(Animal Liberation Movement) ,在本質上可以說是重要的思想啟蒙 。動物智能學(cognitive ethology)已有豐富的研究報導,使我們更加了解ㄊㄚ們的心靈活動、智能與習性,啟發人們對動物的關懷,從體會而擇善,來切實保障動物的福利。在學術界也先後開設了動物研究 (animal studies) 及動物倫理學 (animal ethics) ,提供哲學論証作為增修動保法的基礎。 本文內容主要是概括性的介紹動物解放思想的歷史緣由。最早可追溯自古希臘,如畢達哥拉斯學派 (Pythagorean school),認為動物亦有靈魂,與人類一樣,死後可輪迴轉世,其師生門弟一律為素食者、戒殺生。此派後繼哲學大師柏拉圖在其名著《理想國》一書中,主張理想國內的居民,應崇尚善德。西臘神話中的理想世界是建立在母權制上,人人奉行素食,沒有戰爭。古埃及文明至今留下來保存動物的遺跡,其所崇拜的各種動物神靈中,包括了貓與狗,ㄊㄚ們的屍體以木乃伊的方式保存。埃及人與印度的耆那教派相似,認為動物也有靈魂,因此是神聖的。 十二世紀義大利的聖法蘭西斯(Saint Francis),頌讚日月星辰、鳥獸草木,皆與神聖同體,和人類是親如手足、同胞。日後他被世人尊為「庇護動物的聖者」。文藝復興期間,達文西特具憐憫動物之心,大力倡導素食。法國著名哲學文人蒙田 (Michel de Montaigne) ,秉持與聖法蘭西斯相同的信念,且在1588 年發表《殘虐生命》,指責對無辜而沒有自衛能力的雞,牛,豬等的暴力屠殺。身為貴族,蒙田的見解卻坦白真誠,在三十八歲即獨自退隱於古堡樓塔上,以十年的功夫專心寫作《Essais》,主要是關於人的脆弱性 (vulnerability),然而靈感卻來自動物與大自然給他的啟示,將它們的真性情與人的掩飾裝作相對照。不同於柏拉圖及哲學家們的偏重心智 (mind) 而忽略身體感官 (bodily existence),那與動物相同的原始生命;蒙田描寫的自然人是來自大地,與豬和牛是一樣的須要食物、睡眠、群體活動和伴侶。動物是他的鐘愛,欣賞它們的自由自在,在許多方面要比人還聰明 (surpassing human)。有別於人的社會成規,動物彼此之間是一種自然關係 (natural relations) ,毫無虛偽 。既然人與其它動物皆是天生自由,有同樣的生存慾求與生理功能 (have life and sense),無所謂高下,在道德上應是平等 (same level morality) ,因此,蒙田堅決反對人類中心論 (anthropocentrism) 。 十七世紀英國經驗派哲學家洛克 (John Locke),法國大革命思想啟蒙者盧梭 (Rousseau),皆為動物辯護。歌劇大師華格納 (Wagner),曾積極撰文反對動物活體解剖。深入東方哲學的叔本華 (Schopenhauer),為了反對動物實驗,在哲學辯論上,不遺餘力,他說:「只有將仁慈普及眾生,才能保障道德 (universal compassion is the only guarantee of morality) ,若認為動物沒有權益,可以任人處置,那完全是狂妄的假定」。崇尚大自然的浪漫派詩人,如華滋華斯、拜倫、雪萊等,十分同情被虐動物的處境。雪萊 (Shelly) 在二十歲時決定素食,是當時牛津大學文人中,少數以具體行動抗議畜養屠宰動物。這位耀眼的詩人,精通西臘與拉丁文,將古西臘哲人普魯塔克 (Plutarch)的《素食論》譯成英文,努力宣揚素食主義,理由是人類的生理結構與肉食動物有基本的差別,在物種上,人屬於素食的大猿系列。他認為被圈養的是動物裡最和平溫順的,在生活上和人一樣,有感受與思考力 (think, feel and live like man) ,不幸反而淪為人類的食物。這些在歷史上受人崇敬的詩人、哲學家與音樂家,還有許多其他人物是早期挺身為動物說話的前瞻人士。 十八世紀的自然主義,拓寬了傳統人本思想的界域,在1780年,英國已開始初步保護動物的議案。同時在美國,解放黑奴的林肯總統,也十分關心動物的福利,他認為黑奴與動物,同為被人類強權剝削的弱勢族群。1866年,林肯特派亨利者柏格(Henry Berqh)去羅斯會見沙皇,這位駐俄使節在當時積極保護受虐動物,成立美國防止虐待動物協會(ASPCA)。今日,其與更早設在英國的皇家防止虐待動物協會(RSPCA),組織已遍佈世界各國。備受數理大師羅素推崇的哲人邊沁 (Jeremy Bentham) ,是英國十八世紀支持動物權的重要學者,他提出「眾生平等」的道德觀。對於捕捉野生動物、釣魚及一切傷害動物的行為,邊沁有一句名言,是經常被用來支持動物權的有力論証:「在質疑人類是否有義務來保護動物時,最重要的並不是質疑動物是否也具有與人類相似的推理能力,而應該問:是否動物具有類似的受苦能力?」對受苦的生命,吾人應感同身受,他相信終有一天,人類之外的動物將回復天賦的權益 (acquire those rights that cannot be withheld) 。十九世紀的大文豪蕭伯納,以其犀利的文筆來攻擊狩獵,活體解剖及肉食。他的好友亨利少特 (Henry Salt) 正是西方第一位著作《動物權》 (Animals' Rights-- Considered in Relation to Social progress) 的文人。
二、倫理學的新範疇 六十年代,牛津大學哲學系中,有幾位研究生已開始發表支持動物權的學術論文在《Philosophy》及《Inquiry》的哲學刊物上。他們在校園內討論演說,1965年正式成立「牛津大學動物權益會」(Oxford Animal Rights Group)。其中成員之一是《動物解放》一書的作者彼德•辛格教授(Peter Singer)。他認為當代哲學已淪為語言分析的空洞思考,與現實完全脫節。辛格強調,哲學的主要任務應質疑這時代哲學所採取的基本假設與前題。辛格特別提出人類今日所享有的諸種特權,例如醫藥實驗、食物、娛樂、各種用品等,皆來自對動物的剝削,淵源於傳統思想上的偏見,因此提出「平等的考量原則」(Principle of equal consideration)。這原則可以彌補傳統倫理學範疇排除異類的缺陷,更為空洞的語言分析以外,引進能與萬物相關的生命哲學。 「牛津大學動物權益會」中,另一名重要人物是李察•瑞德(Richard Ryder),在其鉅著《動物革命》(Animal Revolution)一書中,提出一個批判的關鍵名詞--「物種主義」(Speciesism),意指人類自恃物種優越感來貶低非人動物的價值,為了維護剝削動物所獲的特殊利益。啟蒙時期的大哲學家伏爾泰,在其寓言小說《小大由之》(Micromegas)一書中,正是諷刺人類自大的優越感。書中敘述兩位外星人,在環遊太空時,偶然來到地球上,看到許多會說話的小東西,頗神氣的告訴外星人:地球是宇宙的中心,人類是上帝唯一的選民;上自大氣層,下至地面上所有的存在,皆為人類創造享用。就在他們談話時,地球上某處正在進行激烈的戰爭,彼此搏鬥廝殺。外星人聽完人類的狂言妄語後,長歎了口氣,決定早早離開地球;他們以為這個星球原來是漂浮在太空的瘋人院呢!「物種主義」這新字眼,已於1989年正式列入牛津字典。 在美國,湯姆•雷根教授 (Tom Regan) 是哲學界積極為動物辯護的主要健將之一。其著作《動物權益探討》(The Case for Animal Rights)與辛格的《動物解放》同為經典之作,論證嚴謹。雷根教授認為,動物有其自身的價值與生存目的,超越人類對其所作的價值判斷。在肯定天賦人權之外,更須認知,天地之間每一動物皆有其「天賦權益」與「本有價值」。雷根的「天賦價值」與盧梭的「天賦人權」在邏輯上十分相近。既然人也是動物,那麼對自己的尊重也應擴大到其他動物身上,因此雷根強烈反對以動物作實驗或為供應人類的食物。 繼匕十年代為動物權思想立論的辛格、瑞德與雷根之後,近年來有更多哲學家針對動物倫理 (animal ethics) 與批判動物研究 (critical animal studies) 來著述發言,包括牛津大學的Stephen Mulhall (出版《The Wounded Animal》, Cora Diamond (文章包括《Eating Meat and Eating People》, John McDowell, 以及美國的Martha Nussbaum, Cary Wolfe (著作《Zoontolgies: The Question of the Animals》) , Steve Best, Joel Marks (Philosophy Now 的主編, Yale University Bioethics 學者), Kim Socha, H. Peter Steeves (主編《Animal Others-On Ethics, Ontology, and Animal Life》、David Nibert (有名的社會學家, 著有《Animal Oppression and Human Violence》) 等頗具聲望的榮譽教授,他們將動物議題與生命倫理學 (Bio-ethics)、歐陸哲學 (Continental Philosophy)、後現代主義 (Post Modernism) ,後人本主義 (Post Humanism) 作連結,激發了當前在學術上多元化的討論。 一生在非洲行醫的史懷哲,除了為土著治病,他的居所也是許多動物的庇護所。在他病逝的幾個月前,仍費力撰文,為了即將在歐洲召開的「世界反對活體解剖會議」中,發表他的見解。在這篇反對動物實驗的文稿中,有如此一段深刻感人的文字:「在過去,人類在宗教、哲學、倫理等各方面的考量,只限於人類自身的利益,對於其他動物的迫害,卻視為理所當然。須知,動物也能感覺痛苦。深刻的人道精神是不會允許我們對其他動物作有意的傷害。人類只有與宇宙、自然萬物建立真實、平等的關係時,才能發揮道德實踐的真義,那是基於對天地間所有生命的尊重,因為心中充滿了敬意,被宇宙創造的善旨深深感動。」我們可以想像如此具有深沉宗教情操的哲人,目睹人類為自己創造了上帝,卻在地球上扮演惡魔而哭笑不得。 三、動人的生命 科技的運用,進一步協助了動物學的研究。名譽教授兼神經學家潘克賽璞(Jack Panksepp) , 目前已証實哺乳類動物不論體積大小,從人到老鼠,在大腦皮質部位可測出匕個基本情緒分區,即是:恐懼、憤怒、慾望、關懷、驚慌、悲傷、嬉戲。這項關鍵性的研究,証實了動物也具有意識、情緒與受苦能力。換句話說,老鼠、貓、狗、猴子、豬和牛、羊等,與人類有共通性,依此推論,它們的內里也是一個人 ( a person inside) 。在某種意義上,人與這些動物是共同體,一樣有五官四肢和匕情六慾,我們沒有任何理由拒絕給予它們法律上的權益。每一物種,為了適應其生存及環境的需要,發展出不同的形狀、生理功能及特殊的智力等等。不論是脊椎或哺乳動物皆與你、我、他有相通之處。
譬如人與鼠,少有人知道,兩者在基因構造上有百分之九十是相同的!彼此共同經歷了四億年艱難的進化過程,同為有情愛、意識、的哺乳動物。許多人聽說過忠狗救人的故事,卻少有人知道老鼠亦會救人。老鼠天生具有預知災變的能力。曾經在維吉尼亞州的一個礦區,正在坑中掘礦的工人們,突然注意到一群老鼠,在周圍不安的跑出又跑進來,似乎在示意將有事故發生。工人們警覺地隨著老鼠匆匆離開礦坑,果然不久地坑爆炸。對於這些已不知去向的老鼠們,工人們確信他們是自己的「救命恩鼠」。2000年初,全美各動保組織聯袂為鼠族發動請願,要求在動物實驗上,老鼠也應包括在動物保護法中,此提議業已得到廣泛的支持。 此外,靈長動物的基因結構,其中有98.4%與人類完全相同。黑猩猩也注重家族關係,彼此照顧,母親、阿姨共同輔育幼兒。動物學家已肯定它們也具有正義感。在紀錄片中看到一項實驗,一個體形較小的黑猩猩 (pygmy chimp),會用手打開牢門,為了要放出被關在牢中的同類,來與自己共同分享食物。不可否認,在動物世界中,也有慈愛的親情與友誼。當年,達爾文 (Darwin)仍在劍橋唸書時,適逢良機,被邀加入南美的地質探險航程。當他正在當地的島嶼上作生物研究時,看到一群烏鴉,其中一隻眼睛已瞎,週圍的烏鴉便輪流來給瞎鳥餵食,這是多麼動人的情誼。許多類似的情況,深深感動了達爾文,之後,除了進化論的學術研究之外,一有機會,達爾文必挺身為動物辯護。 曾經在一部記錄片中,報導有一位母獅,因下顎骨折受傷,已無法進食或自衛,她靜靜躺在河邊,知道自己將不久於世。黃昏時分,她的孩子由阿姨帶來河邊飲水,垂危中的母獅,見到自己的愛子已有阿姨們可託付,臉上露出欣慰的神情。啊!這是多麼動人的鏡頭。另外,在有關雪猴 (snow monkeys)紀錄片中,一位母猴在密林中拾到才剛出生的孤兒雪猴,便抱回來自己餵養;雖然,自己懷中已有的嗷嗷待哺的嬰兒,充分表現了慈悲的善德。 1996年3月29日,全美新聞聯播一則極為感人的動物新聞。在紐約市區一棟荒廢的建築物,突然失火。當救火隊趕到時,發現現場內有兩隻哭叫的小貓,另外三隻已被母貓救出,安放在對街的角落。為了搶救自己的孩子,母貓一次又一次地縱身躍入火窟,自己體膚毛髮已被烈火灼傷,雙眼被燒傷而無法睜開。母貓忍著劇痛,用自己的小鼻頭,一一點數救出來的小貓們。當她確定自己五個孩子皆已脫離火宅,才放下心來。大難生還的貓兒們立刻被送到長堤動物收容所醫治,當新聞傳開之後,該收容所接到六千通從各地打來問候貓兒的電話,上千封信要求認養母貓。終於,幾乎為救愛子而喪命的貓媽媽被紐約一位女作家收養,彼此成為形影不離的密友。 和貓、狗一樣,豬也能與人類建立親密的情誼。豬的智力不但與狗兒相近,甚而有過之。因此,近幾年來,愈來愈多人選擇豬兒為家庭同伴,朝夕相伴,還為主人看門護家。住在科羅拉多州的史道畢夫婦,居所是改裝的學校巴士。1995年,一個寒冷的夜晚,夫婦打開暖氣,抱了同伴小豬早早就寢。半夜裡,小豬不安地叫起來,史夫人被喚醒,發現身邊的丈夫正在全身抽搐,已入昏迷狀況。史夫人發現自己的視力模糊,說話困難,立刻播號呼救,被救護車送醫急診。醫生報告是煤氣中毒,幸好有小豬及時發現救了夫婦一命。
以上這些例子說明如果我們用心來了解人以外的生命,自然會對它們產生關懷與尊重。名作家安娜•布蘭琪曾說:「如果,我們認為在動物的世界中,沒有神的庇佑,那麼,我們人類的世界也不可能有神。」是的,大地的恩寵,絕不可能只偏顧人類這單一物種,宇宙的恩澤是遍及所有的物種。這些活潑動人的生命,ㄊㄚ們的神情、語言、智慧、感情,不都是在彰顯生命的願望與歡悅?ㄊㄚ們是大地的愛子,擁有天賦的生命權益。 四、抉擇及參與 動物解放運動的成員,結合理念與行動,以善待生命為個人典範;他們依據更合理、公正、仁慈的理念,自動揹負社會教育及改革的使命,這也符合了存在主義哲學家沙特 (Sartre)的宗旨,即是存在必須通過自覺行動兼道德責任感。換句話說,人的存在意義是來自於抉擇及參與 (engagement),要考慮到,如果每一個人都採取與自己相同的行為,世界將會如何?因為,個人的行動也同時表現了集體意識。對自己的良心負責也就是在對世界負責任,這與動物權運動的精神不謀而合。換從另一角度來看,在飲食方面,一個人的嗜肉習性也代表了集體行為,可推算出有匕億人口在地球上與動物大屠殺 (holocaust) 有關連,如此的參與,那世界會變成什麼樣子?据雷根的統計,每年被「制度化」殘殺的動物 (farmed animals) 已超過48億!彼得辛格認為二十一世紀動物解放的兩大首要任務是解放被實驗的與集中營農制下的動物。試問,這些日日夜夜在生理、心理上受盡折磨的生命,有義務為人類犧牲嗎? 五、柯慈的「肉身受苦」觀念 2003 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柯慈 (John Maxwell Coetzee),在其著作《動物的生命》(The Lives of Animals)一書中,籍以小說形式來引進嚴肅的動物權議題 (這本書原是來自1997年他在普林斯頓大學的演講稿)。書中女主角,文學作家苛絲提洛 (Elizabeth Costello),受邀請在大學作兩場演講。作家卻撇開文學,將主題轉為人類對動物的迫害。苛氏本人奉行素食,她將集約農制的運作與納粹集中營對猶太人的大屠殺 (Holocaust)相比照。豬、牛、羊、雞、鴨,這些天性溫和的動物,在生理與心理上頗有與人相似之處,也有記憶、感情、慾望、智能 (推理與判斷力)、偏好、族群行為規範與獨特的個性。在大自然,肉食動物是為了生存 (to live),而人類殺生、嗜肉是為了滿足快感 ( pleasure)。作家的主要論點是不可將動物視為經濟資產,如此不義的對待生命與帝國主義在殖民地的壓迫行為同出一轍。小說中的苛絲提洛,雖然在表面上與人們保持友善的關係,但是內心卻十分清楚大多數人是在直接或間接的傷害動物。因此,她與學術、文藝界人物的「有意的無知」(willed ignorance) ,甚至和家人,因為動物議題上的衝突,自己成了一個邊緣人物。她的感慨也道出了許多投身於動物解放者的心聲。 對於人類在地球上不斷製造的生靈浩劫,柯慈直接了當的質問那些文人、學者,竟然對此現象視若無睹?由於思想習性是設立在偏狹、主觀的心態上,以致於他們的心靈對動物是關閉的 (closed their hearts to animals)。他認為這現象與傳統思想有密切關係,可追溯到人本思想及笛卡兒二元論的理性主義(Rationalism),那就是根據理性能力來界定生物體的優劣,沒有理性的生命便被斷定只是一個東西 (thing- like)。顯而易見,這理論本身充滿了誇張的謬誤,事實上絕大多數人類的行為是非理性的。一個生命是否具有理性,不可作為判斷其優劣的準則;柯慈以為是人對動物世界的無知,才會將活生生的個體當作動物產品 (animal products)。 柯慈進一步提出一個「肉身受苦」(the suffering body) 的觀念來建立個體生命的真實性 (authenticity),那即是:「因為我會受苦,所以我存在」 (I feel pain, therefore I exist)」,遠勝過動物是否具有理性的論証。他建議人們可藉由想像力來體會一個受傷 (a wounded body) 的個體-生理與心理上的。他說:「若一個人認為動物的生命無足輕重,是因為此人沒有體驗過在自己手中一個奮力爭扎的生命 (fighting for his life),那是一個活生生的血肉之軀 (the whole being is in the living flesh) 」。柯慈甚至認為人們對受害動物的冷漠,反映了人自身具有納粹的潛伏性 (it reflects our own Nazi capacity) 。「關懷」不是觀念性的,而是來自肺腑的同體大悲之情。身為世界級的作家,柯慈批判普遍的道德冷漠 (moral apathy),沒有誠意來真心面對當今已制度化「惡的問題」(problem of evil)。在經濟與商業機制的操縱下,人類在地球上倍增的暴力行為已與文明背道而馳,因此柯慈大聲疾呼:「人類的世界正在淪落,被日夜不停的殺劫企業所包圍。」可以說,從史懷哲到柯慈,他們關心的不僅僅是動物議題,而是整個文明的沒落。 六、輔萬物之自然而不敢為 曾幾何時,人類將這本是和平共存的星球變成血腥屠場。那些自然天成,原本活潑歡悅、自由無礙的生命,一經馴服、摧殘而淪為垂垂欲墜的苦難生靈,不禁令人想到弘一法師的感嘆:「彼有何辜,受此荼毒?」面對無法紀的商業文化在生態,人性品質上製造內外雙重的污染,以及億萬生靈的浩劫,動物解放所肩負的道德使命是刻不容緩。令人感到諷刺的是科學探求已擴及地球以外的天文星象,為了證明外星人是否存在和探測其它人類可生存的星球;對於地球上比鄰的神奇生命卻毫不珍惜。面對根深柢固凌虐生命的行為,我們得更深一層的質問:什麼是文明?什麼是人? 人應如何在自然生命的鏈環中為自己定位?老子一語道盡:「天下萬物皆為神器,非可為也」,意謂人類絕非為生命社區的主人,而應以謙讓的態度「以輔萬物之自然而不敢為」。「神器」,根據生態學的意義,既是地球所有生命社區(Bio-community)的整體運作。老子的思想即是人為的法則是偏狹的,人應取法自然,小至蜉蝣水草,大至宇宙星辰。須知,億萬年來地球上的居民與人的存亡息息相關,因為ㄊㄚ們的存在,使得地球能欣欣向榮。 在認同「眾生平等」的道德原則上,每個人應積極幫助地球上逐漸凋零的物種,重新恢復其原本孳孳不息的運作功能,解放所有被人類囚禁在實驗室、集約農場、馬戲團、動物園、海簇館內的動物們。馬克貝考夫 (Marc Bekoff)為榮譽教授,研究進化生物學及動物心智 ( animal mind),而且是純素食者 (vegan) ;著作等身,其每一本書,書中每一個句子後面的心聲,都是在為動物向人類請命,是當前積極推動解放動物及慈悲素食 (compassionate veganism) 的前鋒志士。貝考夫說:「多年來科學家不斷提供有關動物意識與智能的新知識,因此人們已沒有任何理由來藉故推辭,堅持己過時的觀念,將動物視為無意識的生命。提高自已對動物生命的知覺感度,也等於是在提升人本身的感知 (sentience) 程度,如此才能在生命旅程上得到深刻的啟示 ( a deep and inspirational journey) 。」 我們堅持動物正義,因為地球也是ㄊㄚ們的。
Reference: 作者》
台灣動物平權促進會TAEA
台灣動物平權促進會—Taiwan Animal Equality Association(TAEA)—動物權(Animal Rights)動物福利(Animal Welfare)非以營利為目的之社會團體。 ※以上文章純屬作者見解,非本站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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