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一堆毒氣室散佈在每個街角,每個地方都有著許多人,最有趣的是,看了這10幾間,大多數的電視都在放足球,沒想到這國家這麼風靡足球….。
越來越餓,穿著皮鞋的腳也越來越酸了,看著露天的餐廳與咖啡座都收了,我想,看樣子得硬著頭皮去充滿煙霧的餐廳了…
:「就當裡面噴乾冰充滿情趣吧」,我這樣安慰我自己。
但是既然要吸二手煙,總要找個煙少一點的,總甘願一點。
走在不知名的街道,盯著一家又一家的餐廳,隨著時間流逝,剛剛有開的店居然也關了,後悔了起來….不過是吃個飯啊,幹嘛這麼虐待自己,有些開著的店,卻也讓我沒有勇氣進去,因為不知道裡面是什麼店。
有些店,貼著黑玻璃,外面放著一些火焰形狀的裝飾,寫著我看不懂的德文,說真的,要我這個吃素的一隻菜鳥單獨踏進去,真也得有幾分勇氣。我怕踏進去後,裡面有奇怪的人,頭上刺著莫名的紋路,拿著納粹的黨旗,對我唱著歌。
或者,有一家店,乾冰充滿著整間店,男女人手一支煙,真的有天堂的幻境,我想,他們去天堂的時間也不遠吧…。
終於,我不行了,看到一家招牌上面貼的一個大蕃茄,裡面一位男侍者正對我微笑:「來喔∼來喔∼,吃菜的,這裡有大蕃茄喔…」(我解讀他的意思)
鼓起勇氣,我也微笑走向他,問了他第一句話
:「請問有素食的嗎?」
他看著我,用德文腔很重的英文對我說
:「素食,怎樣的素食?」
太好了∼!可以溝通,忍住感動的眼淚,我繼續說道
:「沒有肉、魚、蔥、蒜的餐點」
:「沒有魚、肉、蒜和什麼?」他疑問的看著我
:「蔥,o—n—i—o—n」不會吧,是我發音太差嗎?
:「嗯…」他皺起眉頭,思索著
一個路人甲突然經過,說話了
:「@#$$XX(聽不懂德文,我猜是說,這個難搞的菜鳥說「蔥」啦)」
我猜他聽懂了,因為男侍者笑了。
:「謝謝你∼!」我微笑著向這位路人甲道謝
:「沒有問題,請問幾位?」侍者問道。
我的背脊突然發涼…難道我後面還有人嗎?不然為什麼問我幾位?
:「….只…..只..有我一個」,我不敢看背後的回答
:「喔!一般東方人很少一個人在這裡走」他微笑道
(哼!老子被放鴿子不行嗎?)
在男侍者引領下,我和另一個不抽煙的人共桌(帥啊),噗嗤一聲我笑了出來,這樣也獲得對方對方的微笑以待,為什麼我會笑?
我覺得他長得好像豆豆先生。
一位女侍者來了,丟了一張菜單,我拿起一看∼挖靠,全德文喔
:「你有沒有素的?」(直接跳重點,你也不用拿英文菜單了,反正我也看不太懂)
:「什麼?」
:「我要素食」
:「ㄟ…抱歉,我英文不好,你說什麼?」,天,剛剛那位男侍者呢?
目前我的德文只進步到「你好」、「謝謝」、「早安」還有「狗屎」,其他我就不會了…,難道….日本的故事又要上演了嗎?
:「#@$@%@%@#%」豆豆先生對他說了一連串的德文,對方也回了他一連串的德文
:「他們說素食只有一種,那就蕃茄XX麵」看著我,豆豆先生用英文解釋一遍。
:「救星∼!」我心裡暗念:「豆豆…啊,SIR,你可以幫我問他這素食料理可以不要放蔥、蒜嗎?」如在海中抓到浮木,我急忙問他。
:「@#%@%@%@%@」豆豆先生幫我像女侍者翻譯(我猜:「這個不會說德文的菜鳥說你們的蔥蒜是葷的啦」)
:「#$︿#︿#︿#︿#%」女方答道(我猜:「開玩笑!怎麼可以這樣說呢,我們的蔥蒜不只葷,而且還是特葷,需要的話,我們可以加給他夠,讓他吃到昏。」)
一連串的對話,不時看著豆豆先生微笑,揮手,然後女侍者對我說了一句話
:「OK、OK」,就離開了
:「他們說這道料理沒有蔥蒜,只有QQ、WW和蕃茄」(QQ、WW是調味料,我聽不懂,不過至少沒有蔥蒜,後來一想,我這樣在他們眼中,算不算挑食啊?不過既然這道菜沒有蔥蒜,之前那位男侍者是在玩我嗎?)
和豆豆先生繼續聊天,才發現他是法裔的德國人(難怪像豆豆先生),之前在法國,因為在德國住太久,所有就有德國身份,因為常常和亞洲人做生意,所以聽得懂亞洲人的英文,也知道亞洲人吃素和西方不太一樣。
聊著不同國家的見聞,他談著德國人的個性與法國人的差別,我告訴他我在其他國家吃素的經驗,彼此笑翻了。
麵送到了,蕃茄汁果然加很多,為了避免上次在日本的經驗,我特地把面整個挖開,確定裡面沒有干貝。
:「台灣有什麼特色?」身旁的一位德國人,聽我和豆豆先生聊了很久後,終於用英文插話了(如同豆豆先生小聲的說,德國人都比較小心,他聽到我到處受到別人幫忙,皆呼有神保佑,說完他就在眼前畫一個十字…有誰可以告訴我,為什麼法國人畫完十字都要用手在嘴上親一下?)
:「台灣啊」,看著他,我微笑道:「是個美麗的小島,人都很友善喔」
豆豆先生舉起杯子
:「祝福你的台灣」
這是我吃過最有熱情的一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