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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偉文 的專欄 自從AB寶國中時參觀過在上海舉辦的世界博覽會之後，對於有關世界博覽會的新聞都會特別留意。 星期假日通常是她們翻閱流覽報章雜誌的時間，A寶忽然指著一幅一群原住民孩子在上海世博台灣館前合照的相片：「這個原聲童聲哈唱團是不是前年過年時在我們家看的紀錄片裏面介紹的那群小朋友？」 我湊過去看：「沒錯！前年大年初一由導演在我們家播放與介紹的「唱歌吧」紀錄片還是這部影片的首次公開放映呢！當時同步發行的CD唱片獲得金曲獎的評審團獎，最近他們又發行了最新的紀錄片「不只是唱歌」，等一下吃過飯我們就來看。」 看完影片，我考她們：「第一部叫做「唱歌吧」，為什麼第二部叫「不只是唱歌」？這兩部影片有什麼不同嗎？」 A寶偏著頭想不出來，B寶有點猶豫：「是不是影片出現了許多阿貫老師的畫面？」 A寶正要笑她妹妹亂猜時，我哈哈大笑說：「沒錯！「唱歌吧」是紀錄當時南投信義鄉東埔國小的馬彼得校長所帶領的東埔國小合唱團，一個人數少少的山區小學獲得全國冠軍的過程，影片最後才提到即將成立原聲童聲合唱團，「不只是唱歌」就是接著紀錄原聲教育協會成立之後的努力！」 A寶問：「反正都是由馬彼得校長擔任團長，幫忙訓練，有不一樣嗎？」 因為AB寶見過，也認識廖達珊老師，所以我詳細解釋一番：「廖達珊老師從建中數理資優班的導師退休之後，就開始籌組成立了原聲教育協會，並且獲得布農族給她一個新的名字「阿貫」。因為馬校長因為任期關係必須常常調動到不同學校，合唱團成員往往來自他擔任校長的學校學生，他一離開，原來的合唱團也就解散了。阿貫老師協助馬彼得校長的夢想，成立了原聲教育協會，組的原聲童聲合唱團的學生來自全信義共17個小學，11個不同的布農族部落，這些被挑選出的學生，協會將從小學一直陪伴照顧他們到大學，從生活到課業與學習，不只是到合唱團練唱而已！」 A寶有點困惑：「到合唱團不只是練唱？」 我感歎著說：「這也是阿貫老師與馬校長最令人佩服的地方，他們認為合唱只是手段，是建立布農族孩子信心的機會，從獲得掌聲然後受邀到各個地方演出，開了眼界，也建立了自信，而且從合唱的學習中，慢慢領悟合唱的意義，進而體會到布農在合唱過程中應有的倫理和情感，除了對文化的認知與了解之外，也會對部落產生認同。每個假日原聲教育協會租三輛小巴士，繞著玉山把分散在17個學校的孩子接到東埔來集中住宿，而且除了練唱，還有數學、英文、閱讀等等不同的課程，希望在長期的陪伴教導之下，能培育出對族群文化有所體悟與使命的原住民菁英。」 讀北一女的B寶對菁英兩個字有點敏感：「菁英？擺明將募款資源做菁英教育會不會太….」 我歎口氣：「這才是我真正最佩服阿貫老師的地方，現在在台灣從事社會教育工作的人，不太敢講菁英教育，其實目前以偏鄉或原住民部落來說，中間百分之五十的學生有正規的教育體系在照顧，後段的百分之二十五有民間團體與政府資源在協助，最可憐的是那些前段百分之二十五的孩子沒有人協助，其實那些天賦資質優異，自己又很認真有心努力的孩子，若是有人肯長期陪伴與支持，這些從小就有著濃厚部落感情與文化認同的部落菁英，長大後若能留在家鄉努力，才有可能真正改變族人的未來。」 聽到我這麼一分析，AB寶也呈現出讚歎的眼光，A寶接著問：「為什麼原住民好像都很會唱歌？」 我想了一想，提醒她們：「其實也不見得，你看「不只是唱歌」影片裏有剛加入合唱團的小朋友一個一個在試音時，有許多人不是唱得好恐怖嗎？馬校長也提過，除了節奏感強，肺活量好之外，原民孩子的音色、音質及音準並沒有優勢，甚至還處於劣勢呢？」 B寶抗議：「可是為什麼他們唱出來的歌都很好聽呢？」 A寶也附合：「影片中有好多首他們的合唱曲，真是超好聽，超感人的啊？！」 我笑著說：「一方面是他們非常認真地練習，另一方面是那些是合唱 曲，同時你們最感動的歌一定是他們用母語所唱的。」 AB寶想了想：「的確，用原住民母語唱的，我們雖然聽不懂，但是最令人感動。為什麼？」 我引用馬校長的話來回答：「布農族是天生的歌唱民族，從生命的誕生到終結，任何慶典儀式，或喜或憂，布農族人都以歌唱來表達情緒，而且是每唱必和。不管是童謠、生活歌謠，乃至於祭典歌謠，只要唱歌就必然有合聲。我們可以說，布農是天生合唱的民族，這充分表現了布農族的核心價值－和諧。對布農族來說，唱歌是對上天的敬虔，是天人合一的互動，是人己心靈的會通，是包容、互助的實踐，是天、地、人三者和諧的追求，布農族的價值、倫理等哲學觀點，從歌唱中充分地表露無疑。所以唱歌不只是歌唱，它蘊藏著祖先的智慧、期盼與叮嚀。」 的確，唱歌不只是唱歌，我希望從這兩部紀錄片中，除了看到那些原住民孩子的努力之外，也可以體會許多大人們所付出的心血，像原聲教育協會的理事長廖達珊老師（阿貫）動員了她這數十年教過的建中資優班的學生以及人脈，大家有錢出錢，有力出力，包括現在還在讀資優班的建中學生利用寒暑假上山教這群孩子功課。當然，在平常的日子裏，原聲教育協會也請了十多個老師與動員許多志工，輔導他們進行各種學習。 我曾經問過廖老師這些年來的感觸，她說：「當我看到這些孩子努力地學習，我知道，他們未來的一生，絕對跟我們還沒來這裏不同！」 馬彼得校長也曾自嘲說：「幹嘛沒事找事，好好的日子不過，現在弄得一年365天，天天忙，起早趕晚的，真是自找罪受。」但是，我知道，他們肉體雖然辛苦，可是只要看到孩子們的改變，心裡的滿足與快樂是無可取代的。 總覺得人的一生看似很長可是有時候又覺得很短，要把握當下，找到可以獻身的理想，當我們關心這個世界，並願為自己的夢想而行動時，我們個人的生命意義也才能夠得以實現啊！ ※以上文章純屬作者見解，非本站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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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偉文
誰要為你的人生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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